杂物堆放地

吃邪教的小伙伴让我看见你们的双手!

#若Mercutio活了下来
#存戏



Paris死了,Romeo死了,Julia死了,还有Tybalt——他们化作尘土,作为蛆虫的滋生品一点点的腐败于地下,而Mercutio还在这里,受了重伤纠葛在生与死之间,但他还在这里。



Benvolio是在自己清醒过来的第二天出现的。头发凌乱的垂下,试着用最委婉的方式来说出这些消息——可是有什么能让死亡变的委婉?死了就是死了,永远的离开,再没有第二次的机会,永永远远安安静静的沉寂下来,无知而无感。
他的脸上有青色的胡渣,躲避着自己的眼神看向窗外。
马上就要到冬天了,他说。

Benvolio再也没有前来拜访过,彻彻底底的从Mercutio的生活中消失,就仿佛多年的友谊随着Romeo的死亡,随着一系列的悲剧一同葬送在了墓穴之中,不过这也是可以预计的。
维罗纳的孩子们属于夏天,在秋季预兆冬日的第一缕冷风吹起之时就迫不及待的死去,尚且温热的尸体上还带着夏日阳光的气息。

但是Paris,明智的Paris,傲慢的Paris,他为什么也这么迫不及待的死去呢?这一切本来都与他并无瓜葛,为什么陷入爱情的人就必然杀死另一怀有爱意之人?

Paris的葬礼发生之时自己仍然挣扎在生与死的界线间,Valentine后来向自己转述了那一日。
他的葬礼不如Romeo与Julia的盛大,他只是一对情人间不值得提起的牺牲品而已。在他的葬礼上只有几位亲族,父亲还在欧洲,甚至赶不回来参与自己唯一的儿子的葬礼。
据Val说舅舅那时回去守着仍然在病床上的自己;他已然失去了一个侄子,无法承受再失去另一个,于是送Paris母亲回去的任务就交由在他的身上。
这位伯爵夫人在葬礼上一滴泪都没有流,挺直的脊背骄傲而僵硬,亲手撒上了第一捧土。
在到了居所之后,她用着颤抖的手指示女仆去泡茶,于是房间里只有她和Val了。
她的脊背依旧挺直着,泪水不断的从眼中流出,但她就好像没发现这件事一样,依旧维持着最完美的礼节,直到Val递给她手帕。她拿着手帕,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意识的触摸自己的脸颊才发现泪水早已将之沾湿。

“我希望我有你的天赋”,Val那个时候坐在自己的床边,而自己则疑惑的朝他挑挑眉。
“那样我就会知道该说些什么,而不是僵硬的坐着,只能告诉她我很抱歉。”
接着他又握住我的手,熟悉的浅色眼睛依旧是最纯净的蓝。

“我很庆幸是你活了下来,brother。”

这时候又能说些什么呢?Val刚刚才提到过的言辞天赋这一刻已背叛了自己,于是只能反握住他的手,让他感受到自己依旧在这里,不会离开。
你看,Val,我也同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们是一样的,一眼的眼睛,一样逃离的言辞。



能完全自己出门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维罗纳是从未有过的安静,或许是因为她失去了她最爱的孩子们,悲伤使得她走出了生命中的夏季,苦痛的寒风随着她的好姐妹寂静一起笼罩了维罗纳。
街上的人看着自己的目光警惕而疏离。
他们在谴责。
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只有你活了下来?你开始了这一切,你使得Romeo与Julia相伴着死去,你凭什么还活着?
哈,甜心,这问题Mercutio已经问了自己无数次,为什么是自己?为什么不去拥抱黑暗的、温暖的死亡,在那里依旧自己有着朋友?
可惜这就是事实,Mercutio依旧在这里,呼吸着,活着,走在陌生而熟悉的街道上,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所以可能是因此自己才必须要去墓园,去确认一切都已经发生。

Romeo与Julia的墓前堆满了鲜花,几乎时时都有人在吊唁,而这里Paris的墓前,却几乎冷清到不像是Paris的墓。
Paris一向都是自大又做作,他进入某个地方必要引起所有人的注目,挂着他虚伪的假笑,穿着最新的从欧洲带来的衣服,追求舞会上最美的姑娘。
谁会喜欢这样的Paris,而又有谁会憎恶这样的Paris?
他比自己年长十岁,在父母去世、自己和Val被打包送来维罗纳的时候他已经十七岁了,轻狂傲慢,就像所有的年轻人一样,就先前不久前的自己一样——但也是同样的Paris尽最大的力确保自己和Val没有感到受到冷落。
亲王繁忙的日常让他难以照顾两个孩子,而且他还要处理自己妹妹和他丈夫去世的一系列问题。
Paris一直都在那,尽管他是个被宠坏的混球,他确保了Val和我感受到被接纳。他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但他做到了。
十七岁的Paris还带着说不清的柔软,一边抱怨要照顾两个小孩让他没办法去酒馆取乐,一边又用毯子和枕头搭起了一座城堡,兴奋的告诉他们说这就是我们的领地了,骄傲的就好像这是他刚刚率领着一队骑士从恶龙那里夺下来的城堡一样,第一个就扑进了堡垒里面,结果反倒是弄塌了整个摇摇欲坠的结构惹哭了Val。最后我们不得不又一起重新搭了一个,小心翼翼的蜷缩在里面不敢乱动。
Paris不会讲故事,只能谈起他自己并不适合孩子们的取乐轶事,反应过来的时候硬生生止住了话语,在我和Val期待的目光下压低声音让我们发誓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人,才继续了下去。
那年冬天是自己经历过的最寒冷的冬天,Val不出意外的生病了无法出去,而作为他的哥哥,我也不会抛下他独自离开。
Paris命令仆人搬走了大厅里所有的东西,在地板上打了一层厚厚的蜡,宣布他要教我们如何滑冰,结果话还没说完他就先自己摔了下去。他摔的惨极了,Val反倒是对滑冰有着异样的天赋,几乎是瞬间就学会了。
Val和自己大笑着,Paris也跟着笑起来,这样就度过了离开家的第一个冬天。
那时候的Paris笑的是如此明亮,而现在僵硬的石像上微笑平和的只是个陌生人;Pairs从未如此笑过。

他的墓前有着一束简单的白玫瑰,白到几乎微微泛着青色,一看就是亲王的手笔。Paris可能这辈子都没送出过这么简单的花束。
当初他要去Capulet家求婚时拿的那束花可笑至极,黄色、紫色、红色、白色,乱糟糟的拼在一起,每朵花分开来看都昂贵而美丽,聚在一起却像个乱七八糟的大杂烩。
自己那个时候是怎么评论的?最最亲爱的堂兄Paris,你拿着这玩意过去还不如拿着把猫薄荷成功的概率大?
他大概是朝自己翻了个白眼作为回复,傲慢的表示这里每一朵花都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绝不会有问题。
ah,Paris,你不懂女人,你不懂要先偷走她的芳心再去求得她父母的允许,那才是姑娘们所说的浪漫,就像你不懂有时候不要去坚守你那套荣誉的守则,这样你就会还在这里了,不是座冰冷的石像,前面还放着束你肯定不会喜欢的白玫瑰。

脚步自身后响起,沉重、缓慢,却也坚定。

“Mercutio.”

舅舅。
自病愈后就很少见到亲王阁下,或者说自己是在躲避他——但躲避都是双方的才能成功,某种意义上而言或许对方也在躲着自己,尽管Val说在自己还未清醒时舅舅曾整夜的坐在病床边等待。
和他谈谈,Val这么建议过。
但是该说什么?很抱歉,舅舅,我应该听你的话,我搞砸了一切,Tybalt死了,Romeo死了,Julia死了,上帝啊还有Paris——他们都是因为我的选择才死去,一开始我就应该遵循你的命令不去激怒Tybalt,这一切也不会发生,Romeo和Julia会在一起,然后Paris,Paris也不会死去,变成我们身前的这座雕像再也不能大谈特谈他在欧洲的经历...

不,自己无法说出这些,因此只能站着,站在Paris面前假装自己也是石像,假装一切都未发生。

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是温暖的,融化掉石像的僵硬让自己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

“Mercutio...”

最尊敬的亲王阁下,我的舅舅,在父母去世后把自己和Val一起接到他的身边。
他从来都不知道要怎么对待孩子,他不知道要怎么把自己从亲王这个角色脱离,作为一个舅舅的身份来对待他极不配合的侄子们。他试着去这么做了,虽然他不是很成功但是...他给了自己和Val一个庇护所,他给予了他所能给予的一切,他支持着我们,无论如何。
像是多年前的孩子,凭着孩童时的本能迅速找到自己无比熟悉的颈窝靠进去然后——然后就和多年前一样哭泣,年幼的Mercutio失去了他的父母,年长的Mercutio失去了他的挚友他的堂兄,失去了所有可能的不可能的未来走在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对方的手还像当初一样轻轻安抚性的抚摸自己的背部,另一只手搂住自己。

“shhh,你还活着,我的孩子,这就够了。”



Tybalt的墓前鲜少有人问津,或许是这位素来以暴躁而闻名的Capulet之子在死后依旧能让诸人恐惧,墓前除了现在自己带来的一束红玫瑰之外只有干枯的花朵。
他的石像脸上也带有着他本人从未有过的平和微笑。
或许维罗纳只有一个石匠?
脖颈上缠绕的吊坠是这样的沉重,这是你一直以来的感受吗,将你最为深重的秘密悬挂在胸口?

红夫人在自己醒来一周后前来拜访。
她的金发不再盘成一丝不苟的发髻,而是垂下来,让她看上去比之前更像她的女儿,更加柔软,而不是曾经自己和Romeo打趣的那朵只有刺没有花的玫瑰了。
她只是简单的把Tybalt的项链交给自己。

“他会希望你拥有这个。”

留下这样一句令人琢磨不透的话,这位夫人就离开了,红色的背影依旧是朵带刺的玫瑰,等在外面的情夫迫不及待的跟上她的脚步。

那个吊坠自己不是没有打开过,里面是Julia的照片,对着阳光明亮微笑,Capulet最美好的玫瑰,而爱她的则是一只阴沉的黑猫。
这只黑猫,无论多么暴躁,如果抚摸得当,也会发出柔软的呼噜声,近乎撒娇式的贴近你。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早已忘却,直到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心照不宣的眼神,一前一后的离开,靠在酒馆小巷后的等待——接下来的就几乎是一场搏斗,用上牙齿和拳头,谁都想拥有主控权,谁都不愿轻易放弃,于是就用上人类间最古老的打斗来决定,直到一方不情不愿的低头,露出后颈来表示顺服。
但是偶尔,有的时候,这并非由打斗开始,而是一个吻,平静、温和,不带一丝暴力的影子,只是纯粹的两个人想要去探索彼此,用最轻柔的吻来描绘,亲吻每一块淤青伤疤,直到欲求强烈到即将溢出才吞下彼此的呻吟来占据,最后伴随着对方的温暖陷入沉眠。
Tybalt睡着的时候眉头也依旧皱起,黑发散开来像是阴影的散布。就在那个时候,乘着他睡着,好奇让自己偷偷打开了他的吊坠——Julia的微笑就出现了,点亮了这阴暗的房间,与一切都格格不入。
Tybalt最深藏的秘密就这样被轻而易举的揭晓,简单到几乎想要大笑,大笑着直到肺中没有空气也依旧继续,大笑着直到咳嗽着呛出眼泪也依旧继续。
而实际上,最后只是悄悄把项链放回原处,再不提起这件事情。

现在这根项链又到了自己手上,还是Capulet夫人亲自交与。
她知道了什么?Tybalt,猫王子,你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石像不会回应,不过Tybalt本人也并非最擅长言辞,所以这可以忽略不计。
之前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或说不想打开它;上一次它在自己手上时,是为了救Romeo。从Tybalt的颈间偷走他最重要的秘密,轻佻一吻又毫不犹豫的扔开——让他的目光集中于自己,他的愤怒他的憎恶,他的一切。
Romeo于此无关。

随意的坐在Tybalt墓前——反正又不会有人过来,打开那个吊坠。
它变了。
不再是Julia的明亮微笑,而是Mercutio,机敏的、自以为了解了一切的Mercutio。
当一切以这种方式出现时,除了大笑还有什么解决方案呢?
Tybalt,Tybalt,我最亲爱的猫王子,原来你也能藏住秘密!怎么,小猫长着倒刺的舌头也刺伤了自己,让你说不出话来?
哈!这也就是为什么Romeo毫无章法的匕首能刺伤你?我了解我的挚友,他这辈子唯一伤害过的就是小时候第一次打猎时弄伤的小兔子,那只兔子还被他哭着抱回去包扎,一直养到它寿终正寝。
他不是个斗士,从来都不是,但你是。
你还是个傻子,猫王子,你应该相信Mercutio在气死你前是不会那么轻易死去的。但是现在你死了,和Paris和Romeo和Julia一起死了,带着你的小秘密和你傻的不行的愚蠢一起埋到了坟墓里,这就是你想要的?不用面对被我发现后必然会经受的嘲讽,不用面对一个没有她的世界?
现在,那只猫再也不会炸毛跳起来反驳了。



Rosaline在一个月后前来拜访,带来了她和Benvolio的婚讯。

“婚礼定在春天,Benvolio会希望你来的。”
“那他就应该亲自来问我,甜心。”

她沉默着,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做下决定——瞧,典型的Capulet,无论如何他们总是勇往直前,固执至极。

“你带着他的项链,很好。我看到到了你留下的红玫瑰。”

她微微顿了一下,似乎是不想让犹豫阻碍自己的话语,些微的停顿之后又继续着。

“他模糊的告诉过我——他没说名字,但我知道他指的是你。那把匕首从未真正打算捅伤过你,他绝不会...”
“我知道。”

在她激动到能把Val召来前,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一下给予支持。
其实她和Tybalt的关系自己从未留意过,兄妹?堂亲?但Tybalt曾经足够信任她到足以将自己的秘密与她分享,这说明了她对于家人的忠诚。
她会成为Benvolio的好妻子,或许他们还会有一群孩子。Benvo会是个好爸爸,唱着走调的歌谣逗得孩子们咯咯笑,她则会无奈的站在一边,一开始仍是严肃的,最后也忍不住加入那片笑声。
曾经自己对她唯一的了解就是,Romeo爱她。她是一头黑发的Capulet,和她那群金色的亲戚们看上去确有些不同,绿眼闪烁的光芒多多少少是有些令人迷醉。
现在她站在自己面前,疲惫让那双绿眼的光芒暗淡,同样也坚硬了起来,像是能切割玻璃的翡翠,脸颊线条更为锐利——现在她看上去多么像是...Tybalt。
这是多么讽刺,曾经Romeo爱上过他厌弃的Tybalt的姐妹,现在Benvo又要娶开导Romeo时把她说的一无是处的Rosaline。

“如果你需要和什么人谈谈他...我一直都在。”

Rosa,Rosa,Benvo是有怎样的幸运能够与你定结婚约?



“我要离开了。”
Val用这句话打破沉默,或许是想要激起一些反应,但自己又能说些什么呢?他爱上了一个姑娘,他要回到米兰,回到我们一开始的家中去了,留下Mercutio依旧在维罗纳,在生者与亡者间,在一个陌生的世界。

“什么时候?”
“明天早上。”

几乎是本能的,倒下一杯酒让熟悉的火焰顺着食道由胃部扩散至全身,来驱散深秋的寒意。
自己绝不是一个称职的兄长,否则怎么会在弟弟临行前的一夜才发现这一消息?
之前种种的现象开始变的明显起来,Val增多的信件,开始整理起的箱子,和他谈起Slivia时的微笑。
作为公爵的女儿她比Val还要大上一岁,几乎与我们一同长大,浅黄色的头发,灰色的眼睛比起柔软更是坚定。或许米兰的姑娘们都是如此,柔和的外表下是坚硬的灵魂,所以时隔了十几个年头她的誓言依旧存在——Val与她即将订婚。
说服一位公爵嫁出他的爱女不是易事,比起Val笨拙的言语,大概更是那位小姐的坚持。
我年轻的兄弟,他一向都太过甜蜜柔软,Silvia正是他所需要的那种姑娘,坚定、温柔,且是如此爱他。他值得一个新的开始,逃离太过压抑的维罗纳去寻觅他所渴求的未来——只是,你还会回来吗,Valentine?你是否会为了你的兄长Mercutio回到维罗纳,你是否会记得他?还是会在新近的幸福中忘却他存在的影子?
不过自己肯定是谈不上最好的兄长,和Montague的朋友们游荡在酒馆小巷,激起矛盾又大笑着拔剑——
Val不是也曾告诫过自己吗?
Mercutio,我需要你。
Mercutio,我为你担心。
Mercutio,我怕下一次你就无法如此幸运。
他需要一个能陪伴他的兄长,而更多的时候比起陪着我的幼弟,姑娘们的怀抱和仇敌的利刃更是我的归宿,所以他的离开本就不该是一个意外。

“Silvia,Silvia,上一次我看到她的时候,她还拿着一把剑追着你四处跑。终于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不得不献出你自己了吗,Val?”

Val的脸开始泛红,我年轻的幼弟,经过了这么久还是如此青涩,你要如何独自生活?不过至少,这次Silvia会陪在你的身边。

“Val,Val,还是这么容易激动,没了我在边上逗你,你该怎么办?ah,Val,她是个好姑娘,你大概是把这辈子的好运都花在她的身上了。”

比起受到祝福的微笑,Val更是皱起眉毛一脸的不解,他眼中充满着迷惑,像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握住我的手,小声的,就像是父母去世,我们坐在米兰前往维罗纳的马车上时那样的低语,压低了嗓音,带着恐惧握住我的袖子,眼神中是不加掩饰的不安

“Mercutio,你会一直陪着我的,不是吗?”

Val,Val,你一向都太过甜蜜,即使是在即将前往新生活的时候都带着往日过去,但我该如何拒绝我的幼弟?于是只能把他拉向自己,像是小时候一样让他靠在自己的颈窝里,亲吻那头与自己同一色泽的红发。

“Always.”

现在是傍晚,马上黑夜就将侵蚀血色的残阳,将那摇摇欲坠的红色吞噬殆尽,迎来漫长的黑暗。而在黑暗过后,会是另一个日出,另一个新的日子,一个未来。

在明天,Mercutio将离开维罗纳前往另一个未来,回到他曾经的家中,与他的兄弟一起。

Mercutio和Valentine,他们即将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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