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物堆放地

吃邪教的小伙伴让我看见你们的双手!

And he smiles


Mercutio又做梦了。
他的梦里有皑皑的白雪,苍青灰色的天空还有无法透过的迷雾。他迷失在梦与醒之间,迷失在幻境与现实之间;寒冷透过稀薄的空气占据他的皮肤,穿着奇异的人大笑着如舞蹈般打斗,每一步都踩在不知名的节奏上。
这不是他第一次梦见这个了。

他第一梦见苍白色的维罗纳是在母亲去世之后。

维罗纳亲王的妹妹有着苍白而纤细的手指,抚过他的额头带走热病灼烧,但这一次她的手无法保护自己免于瘟疫侵扰;她年幼的儿子们是那次瘟疫仅有的幸存者。
年幼的Mercutio抱着更加年幼的Valentine陷入不安稳的梦境,比起提供安慰更是索求暖意陪伴。步履匆匆的女仆和鸟面具的医生,直到决定被作下这里已不适合尚未来得及经历第七个夏日的孩子们居住。
亲王的马车前来,面无表情的陌生保姆眼里的怜悯;谁都知道他们是注定的孤儿,维罗纳亲王会是他们的监护人——除了Mercutio和Valentine。
带着不知名的确信Mercutio相信他的母亲会好起来,在漫长夏日到来之前他就能再一次回到家中;她会用微凉的手指理顺他缠起的长发,蹲下亲吻她长子的额头。他的父亲一直让他想起庭院中罗马的古老石像,而在那石像亘古不变的坚硬面颊,他的父亲展露笑容把他抱上马,一根手指抵住嘴唇示意这是属于他们之间的秘密。
柔软的风和湛蓝天空,马的柔软嘶鸣和一片无际的空地,父亲把他圈在怀中,透过布料可以通过皮肤的颤动感受他的笑声——于是Mercutio笑了,开怀而无忧无虑,在他的面前有一整个尚待探索的世界。

此刻他被迫挤在一个颠簸的马车中,Val从一开始就满怀恐惧满脸泪痕任由成人告诉他去做什么。他不擅长这个——安抚他太过年幼的弟弟从来都是父母的责任——但他现在在学着去。
从曼图亚到维罗纳并不久,但他却觉得将一生都花费在了路途之上。四月的风柔软而甜蜜,天空蓝的像初生的猫儿的眼睛,莫名他开始想起曾经厨房的猫和她的八只小猫;他好奇现在它们的命运是什么。

一开始厨师本打算淹死那些小猫。
“没有需要这么多猫的必要,”他记得那个偷偷塞给他糖的厨师这么说,“只要一只猫就够了。”他看起来依旧和蔼,却毫不在意的说出让Mercutio感到一阵寒意的话语。他只能把那八只小猫都抱到自己床上,直到不断的喵喵声引起了他母亲的注意,把它们又还给了焦急不安的母猫。
它们看向他的样子是那样无助而充满信任,让他想起Val的眼睛。于是他抱紧了缩在怀中的弟弟,亲吻他的头顶。
“一切都会好起来。”
Valentine的回应模糊而安静,但这足够了。

到了亲王家的第一个晚上在陌生的床上他第一次陷入了那苍白色的梦境。在满是雾气的空虚中他奔跑着,不知名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他茫然朝着那个声音奔跑;他的母亲一直都苍白而纤细,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在梦中她必须是漂浮的,触碰冰冷而困惑。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Mercutio。
他想问难道他的位置不是在他母亲身边吗?难道她不该...

他急促的呼吸一口,然后睁开眼睛;心脏疯狂跳动,恶心的呕吐欲袭来。
他还是不记得自己梦见了什么,只有那些色彩灰暗或鲜明的片段纠缠着他,告诉他昨夜梦境的疯狂。他听见维罗纳夏日掠过天空的麻雀,他听见树木抽长,火焰燃烧,有人叫起他的名字,像是金属划过玻璃本能的就让他感到抗拒。

他拖着身体走向浴室——即使是此刻他都不确定这是否是梦还是现实,直到第一滴水流过他的手指,冰冷的流动感让他安心。
抬头他看向镜中的年轻人——苍白、疲惫,浅色的眼暗淡无光,凌乱的头发带着潮意;一个被梦境折磨之人。
他面无表情的凝视自己,用匕首的眼神仔细划过每一寸皮肤,然后他笑起来——那是疯狂的、点燃的、流动的火焰,轻狂燃烧着完全不在乎它即将焚灭的究竟是秋末干燥的金色农田还是它自己,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瞬间那使得他的脸明亮起来,他所有的厌倦、沉重都燃尽在那个笑中,只剩下危险的、可怕的、移不开眼的光芒。


每天早上他看向镜中的自己。

他看着Mercutio的诞生。

And he smiles.


大概算是character study吧?梦境那部分本来有点想要参考克苏鲁神话的不过还是放弃了,不过啊啊啊啊觉得毛球迷之适合啦或许下一次可以朝那个方向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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